旋律動機的力量

你有沒有曾經在欣賞經典電影時想過，當超人在拯救世界、《奪寶奇兵》的冒險展開，或是路克天行者正在拯救公主時，那令人耳目一新的主題曲是從哪裡來的呢？

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電子遊戲時，那些讓我們整天印象深刻的主題音樂嗎？這些音樂旋律動機成為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，讓我們能立刻辨認出這些遊戲的主題，從《薩爾達傳說》到《超級瑪利歐兄弟》，即使我們已經厭倦過時的電子遊戲，這些音樂仍永遠留存在我們的腦海中。

我們就開門見山吧！來談談今天的主題——旋律動機（Motif）。

白遼士漫畫  (1850)，安東·埃爾弗林 © 維基媒體

在19世紀，旋律動機曾被當時歐洲浪漫樂派的先鋒——新德國學派的代表人物，如白遼士（Hector Berlioz）、李斯特（Franz Liszt）和華格納（Richard Wagner）等作曲家廣泛使用。白遼士作為早期代表之一，將音樂理念——「固定樂思」（Idée fixe），融入他的作品《幻想交響曲》（Symphonie Fantastique）中，他使用數個固定主題來代表作品中的藝術家與他暗戀的情人，並引用當時廣泛使用的中古聖歌《震怒之日》(Dies irae) ，來暗示藝術家悲劇般的命運——被斷頭台處決，甚至「見證」自己的葬禮。

鋼琴前的李斯特 (1840)，約瑟夫·丹豪瑟 © 維基媒體

李斯特曾使用「音樂密碼」（musical cryptograms）的概念，巧妙地運用了著名的巴赫旋律動機（B.A.C.H，在德國記譜法中，降B音標記為B，B音則標記為H），創作了他的管風琴幻想曲，間接向巴赫這位管風琴作曲大師致敬。而華格納則將主導動機發揮到極致，廣泛地在他的歌劇中使用，為每個角色創作代表性的主題曲，使觀眾能立刻辨認出這些經典角色。

艾爾加 (1918) ，詹姆斯·庫斯伯特·哈登 © 維基媒體

英國作曲家艾爾加（Edward Elgar）的成名作之一《謎語變奏曲》（Enigma Variations）中，使用了朋友的名字作為作品中的旋律動機。從第一變奏代表他的妻子嘉路蓮（C.A.E），到最後以他自己的名字（E.D.U）作為總結。這首作品充滿神秘色彩，讓觀眾無不試圖破解每一段變奏中的密碼。

克拉拉 (左) 與 羅伯特舒曼 (右) (1850)，約翰·安東·沃爾納 © 維基媒體

你能猜到艾爾加是從哪裡獲得靈感來創造動機的嗎？答案很可能來自他所稱的「我的理想作曲家」——浪漫派作曲家舒曼（Robert Schumann）。從《阿貝格變奏曲》（阿貝格是他虛構的朋友）到《幽靈變奏曲》（舒曼認為是其已故好友孟德爾遜（Felix Mendelssohn）給了他樂曲主題的靈感），他將身邊的朋友與親人寫進自己的作品中。在他的代表作第一鋼琴奏鳴曲和《嘉年華》（Carnaval）中就能找到他妻子——克拉拉（Clara Schumann）的影子。

旋律動機能讓作曲家以有趣的方式表達自己，創作出一段讓所有人都能立刻辨認的旋律動機，你也可以創作一個屬於自己的動機呢！

貝多芬第五交響曲中的命運動機 © 維基媒體

• 旋律動機：旋律動機是一個簡短、重複出現的音樂想法——例如幾個音符或一段節奏——賦予樂曲其獨特的特徵

來自布列茲《Messagesquisse》的音樂密碼範例 © 維基媒體

• 音樂密碼：一種音樂謎題或訊息，以代碼形式編寫，原始文字經過密碼或字母替換加密。挑戰在於解碼並揭示隱藏的訊息。

莫札特《小星星變奏曲》中的主題範例 © 維基媒體

• 音樂變奏：音樂中的「變奏」是一種技巧，指將一個主題（旋律或音樂想法）重複演奏，但每次都稍作改變。改變可以包括節奏、和聲、速度或樂器編制，而原本的主題仍然可被辨認。

• 你是否記得一段來自著名電影或電視節目的最喜愛音樂動機？
• 你能想到一段來自歌曲、電影或遊戲的短旋律，讓你一聽就認出嗎？為什麼它會讓你印象深刻？
• 如果你要創作一個音樂變奏，你會選擇哪個主題或動機作為起點？

文：林永健（2025），港樂教育及外展主任